乱世往往孕育英雄,尤其是那些战争持续时间长、战况激烈的年代,更容易涌现出众多名将。比如汉末三国和隋末唐初这两个时期,人口大幅减少,社会动荡不安,却因此诞生了比其他时期更多的英雄人物和战术高手,堪称历史上的传奇时代。
在唐代武庙十哲中,有李靖和李勣这样赫赫有名的人物;而著名的七十二唐将中,也包含了许多实力派将领,如唐鄂国公尉迟敬德、唐邢国公苏定方、唐韩国公张仁亶、唐中山公王晙、唐耿国公王孝杰、唐河间郡王李孝恭、唐闻喜公裴行俭、唐代国公郭元振、唐御史大夫张齐丘以及唐汾阳郡王郭子仪等。这些人各具风采,是那个时代不可忽视的军事支柱。
在流传甚广的隋唐英雄系列小说中,苏定方常被描绘成“反派”角色,而像张仁亶、王晙、郭元振、张齐丘这样的人物,许多人甚至连名字都不太熟悉。如果不是看过《神探狄仁杰》,可能对王孝杰也不甚了解。今天,我们正是围绕这些在隋唐小说中较为知名的六位“隋唐名将”展开,他们在小说中性格鲜明,形象生动,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。
展开剩余81%谈到隋唐名将,不得不提十八条好汉中的两位巨星:西府赵王李元霸和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。这两位名将都有历史原型,他们的父亲也同样名震一时。唐高祖李渊和窦皇后育有四个嫡子:太子李建成、秦王李世民、卫王李玄霸以及齐王李元吉。小说中李元霸的形象原型正是李玄霸,但在故事里他由老三变成老四。至于“玄霸”变为“元霸”,这也有文化背景——清康熙皇帝名叫玄烨,因此紫禁城北门玄武门改称神武门,玄霸改名元霸也算合情合理。
宇文化及有两个儿子,史料中是宇文承基和宇文承址,而在隋唐英雄小说中被称作宇文成都和宇文成龙。仔细研究史料,会发现这两位隋唐“头号好汉”其实都被小说夸张和强化了:如果让李渊带着李元霸,再加上宇文化及与其两子合力攻打秦琼,其结果恐怕和三国时代韩德带着四个儿子与赵云对阵的结局类似——双方皆难全身而退。
事实上,李渊最强悍的儿子是秦王李世民,其次是齐王李元吉,而小说中被塑造为力大无穷的卫王李玄霸,真实的历史却相对弱小:据史书记载,“卫怀王玄霸字大德,年幼聪慧,隋大业十年去世,时年仅十六岁,且无子嗣。”这意味着他根本没有机会像小说中那样大展拳脚。
李玄霸去世时是大业十年,当时李渊尚任卫尉少卿,正随隋炀帝杨广征讨辽东,天下尚未陷入混乱。秦琼当时还在齐郡通守张须陀麾下参与镇压卢明月,直到大业十三年才加入瓦岗军,并成为李密的内马军骠骑。秦琼曾经打败过宇文化及,这场战斗在史书《旧唐书》和《新唐书》中都有详细记载,显示秦琼的英勇与战功。
虽然李元霸和宇文成都有历史原型,但他们远不是秦琼对手。隋唐英雄系列小说无疑是将李元霸和宇文成都的武力夸大了,而对秦琼的描写则显得相对低调。实际上,秦琼是隋唐初年首屈一指的勇将,能在万军之中斩杀敌将首级,虽不至于轻而易举,但也从未失败过。史书中记载他常随唐太宗征战,能够在敌军阵中精准击杀敌将,因此深受太宗器重,秦琼本人也颇为自豪。
关羽在三国中斩杀颜良的壮举家喻户晓,但秦琼斩将搴旗的战绩在唐初也极为常见。甚至连当时几乎无敌的叛军头领刘黑闼,最终也败给了秦琼率军的进攻。这些史实都显示出秦琼不仅勇猛,还具有卓越的统帅才能。如果不是因长期征战劳累,秦琼的成就绝不会逊色于程咬金。
小说中程咬金往往被描绘为只会使三板斧的猛将,三招不能擒敌时就会逃跑,但正史中的程咬金是能够与秦琼媲美的猛将。他的历史原型裴元庆号称“万人敌”,与程咬金比起来也稍逊一筹。史料记载裴元庆曾在战场上身中流矢,仍被同袍救援,表现出极强的战斗意志。
程咬金以骁勇善战、擅用马槊著称,当年瓦岗军的内马军四骠骑中,他和秦琼各领两千兵马,地位平等。两人常常冲锋陷阵,斩将夺旗,成为唐初赫赫有名的战将。程咬金被封为宿国公,秦琼被封为翼国公,这两者的爵位含金量都远高于尉迟敬德因玄武门之变被封为吴国公——尉迟敬德更多是因兄弟间的政治斗争中立功,而非战场上的斩将立威。
在小说中,李元霸和宇文成都的武力被极度强化,而秦琼和程咬金的战功则相对被弱化。至于同样出现在隋唐十八条好汉名单中的裴元庆和罗成,则难以作出明确评价。裴元庆的历史原型裴行俨虽然名声在外,但史书中没有明确记录他斩杀敌将的事迹。最终,他和裴仁基密谋推翻王世充复立皇泰主,因泄露阴谋遭全家诛杀。
裴行俨的武艺究竟有多高难以评判,史书只是称他厉害,却没说明具体缘由。罗成则更为复杂,在不同的隋唐小说中,他既有“字士信”的身份,也有同时出现罗成和罗士信两位将领的情况,其中一位是罗艺之子,另一位则是秦琼的兄弟。如果罗成的原型是秦琼的兄弟罗士信,那他无疑是名少年英雄;但如果是罗艺的儿子,那么他就是因叛唐被杀的逆臣之子,武艺平平。
历史上的罗艺性格桀骜、刚愎自用,虽然勇猛善射,精于马槊,但他因反叛唐朝而失败,最终被部下斩杀,家族也遭灭门之祸。裴元庆和罗成在隋唐十八条好汉中排名靠前,但从史实来看,他们的战功远不如排名靠后的秦琼,甚至不及未列入榜单的程咬金。
普遍认为秦琼是隋唐第一勇将,基本无人反对;而程咬金是顶尖猛将还是超一流高手,则需要细读《资治通鉴》和两唐书来做出公正评价。至于裴元庆和罗成,评价则较为复杂且存在争议。有人甚至说秦琼的姑母是罗艺的妻子或妾室,这是否是对秦琼的某种侮辱?如果李渊的四个嫡子和宇文化及的两个儿子联合起来,能否击败秦琼呢?这无疑是值得深思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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